隨著A股上升通道的大幕拉開,中國公募基金界涌現了一股轟轟烈烈的“奔私潮”。
“奔私”的公募界人物,[杭州瑞豐注冊香港公司]包括前南方基金投資總監邱國鷺、原興業全球副總經理兼投資總監王曉明、前博時基金權益投資總部董事總經理兼股票投資部總經理鄧曉峰、前寶盈基金基金經理的王茹遠、前景順長城副總經理王鵬輝……
據不完全統計,截至去年12月,就有近200名基金經理離職,刷新了離職基金經理的人數。行內表示,開年以來公募基金從業人員已經拿了獎金,離職人數有增無減。
公募基金選擇“奔私”,是一場開弓沒有回頭箭的豪賭。“奔私”后的基金經理做組合投資還靠譜嗎?團隊建設對收益率的影響大不大?投資人最關心私募的哪些問題?
“終于等到了。”翻紅的指數跳上4000點的那一刻,尚銀看著辦公室墻上巨大的股指屏幕,輕輕吐出一句。
這句話,不僅是尚銀這個曾經的公募基金明星基金經理的心聲,也是整個基金和券商業行業從業人員苦等多年的肺腑感嘆。自從中國股市在2007年那場股災中一蹶不振,這些自嘲是“靠天吃飯的金融民工們”就開始了多年臥薪嘗膽的等待。
“現在只知道風來了豬都飛上天,我跟你說句實話,什么錢荒、‘建國底’,連海豚都快沉到海底淹死的時候豬都不知道在哪里。”尚銀右嘴角輕浮起一絲笑容。
不過對于常年潛伏在股海戲水的“海豚”來說,這股風在其職場生涯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經過多時的謀劃,尚銀終于在去年年底,辭職離開了自己供職十多年的某綜合排名前五的公募基金。
他和另一家牛氣哄哄的公募基金副總經理尚金以及其他“海豚海獅們”一拍即合,成立了投資顧問公司,并且繼續在公募行業四處物色,招兵買馬,準備大殺四方。
可以說,中國股市上升通道的大幕早已徐徐拉開,并且迅速竄上了4000點這樣一個不低的水位。站在這個分水嶺,操盤應該向左還是向右,是這些瘋狂“奔私”的基金經理們拿出本事的時候了。
轟轟烈烈“奔私潮”
今年以來,特別是三四月份,很多信托公司都忙翻了。由于陽光私募產品數量的暴增,為了招攬客戶,籌備多個陽光私募產品的路演,相關工作人員經常忙得通宵達旦。
數據顯示,今年1-3月的陽光私募發行額分別達52.48億元、35.46億元和52.02億元,合計發行近140億,而這一增長已較去年同期增長156.29%。其中,股票型私募發行規模占比達72.37%。
除了轟轟烈烈的“奔私”潮和越來越聽不過來的產品路演,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見諸報道的各種“公募一哥”、“公募一姐”、“新公募一哥”、“新公募一姐”們數量明顯增多,而且都無一例外有一個“前”字。
這與離開公募的大平臺后,基金經理們需要更多噱頭宣傳自己和產品有關。尚銀稱,在公募的時候根本別想請動自己去做路演。
來到私募他不僅要看盤,還需要在各種路演為投資者現身說法,不過他也甘之如飴。牛市之下,基金經理們也顯得更愿意出鏡分享自己的觀點,更樂意對大市和行業進行解讀。
公募“奔私”,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什么?尚銀的老板尚金稱,團隊構建及利益分配是自己目前籌備新公司工作的重中之重:“首先要明白大家為什么‘奔私’?說白了就是行情好的時候,有能力的基金經理不會甘心于只做職業經理人,業績再好也只是拿幾十上百萬的獎金。我們向阿里巴巴學習,新公司弱化股東的權益,用合伙人的精神來管理這個公司,把每一個員工、每一個合伙人的積極性都充分調動起來。私募的結構短小精悍,大家都是為自己打工。”
負責招聘刷選的尚金透露,他們找人的要求是在精不在多,必須個個都是獨當一面的虎將。目前公司團隊19個人,2014年他們職場的薪水就接近8000萬。
他表示還收到不少托人情遞的簡歷,[北京瑞豐注冊香港公司]不過由于還達不到他想要條件,都婉言謝絕了:“其實一個私募如果想做的長久,風控和研究能力真的很重要。我們這些受過訓練的‘正規軍’,就會非常重視風控,要專門成立一個風控委員會來管風控。另外我們的研究員,都必須精挑細選。現在在我們公司做研究員的幾個人,本來在公募的研究也已經做到數一數二,是完全有能力做基金經理的人選,一開始也是想來這里做基金經理的。我花了不少口舌說服他們繼續做研究員。我們的交易部,也是挖的上海一個業內很有名的‘紅馬甲’(即操盤手)。可以說我們在人力上的投入是非常大的。”
至于愿意花如此大價錢挖人的目的,尚金坦承私募最寶貴的資產就是人、這些大牌們過往輝煌的從業經歷能成為吸引投資者的重要籌碼:“實際上做這些,就是想著既然讓大家把錢給我們,那就要告訴大家我們這個船不是一個小帆板,是一個有組織的、有準備的大船,不是說拿著大家的錢玩兩下,最后飄到哪里就不知道了。”
但是另一方面,尚金也深深明白大家放棄安穩的公募生活,跟著自己“奔私”,就是一條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路。
如今從職業經理人變成私募的老大,他覺得自己責任重大:“說實在,這些員工其實也是我行內認識多年的兄弟,私募成立的時候為了節約成本我也狠狠砍了他們工資一刀。我其實內外部的壓力都很大,因為我要對得起這些合伙人。最近我在想我這19個兄弟,打個很不恰當的比喻,就像過去資本主義國家反抗資本家要造反,拉19個兄弟到山頭當土匪,你要干不好就滅了,家破人亡以后沒有退路了。所以我要對這些跟著我、信任我的兄弟們有個交代,我怎么交代呢?就是要賺錢,要給投資者賺錢。客戶賺到錢了,我們這些合伙人才沒有壓力,否則我的內外部壓力都很大。”
“奔私”之惑
離開了公募基金,尚銀開始新的生活,他發現工作上有許多新問題需要自己去調整和適應。比如以前在公募的時候,借助公家的背書,他覺得自己也是很大牌的,打理的基金一般不去參加路演。就算偶爾屈尊紆貴去路演,他面對的也是有一定金融和行業知識的渠道們。“奔私”之后,尚銀需要多出席不同的私募路演。而自己路演的對象,已經從相對專業的渠道商變成了很多除了有錢就是有錢的大叔大媽們,他也開始回答各種“有點奇葩”的問題。有錢買信托的大叔大媽們很多都不關心投資思路和投資路徑,上來第一句話就是“你能給我賺多少錢”,尚銀自嘲這和很多P2P出資人的思維方式異曲同工。
還有一次,尚銀在某個路演中闡述完自己過去在公募取得的成績、以及目前新公司頂配人員的輝煌經歷之后,有個年紀看上去五六十歲的大伯悠悠舉起了一只手。尚銀描述了接下來的場景:“大伯一開口就很直接,原話是‘其實呢,你敢從公募跳出來混,我們相信你也不是吃素的,過去那些收益率啊高回報啊什么的就不用吹了。我就想知道,你們整個團隊個個都是人精,像你說的過去在公募拿的薪酬加起來都幾千萬上億的了,現在一起在這個私募里干,整個產品募集的錢也就幾個億,從我們這兒賺的怎么夠你們分啊?’”
這個問題迅速點燃全場有錢大伯大媽們的興趣,按照尚銀的話說是因為大伯大媽們在整場路演中終于有自己聽得懂的人話了。望著下面幾百雙關注而期許的眼睛,尚銀覺得有些哭笑不得,自嘲道:“這說明私募的很多投資者是不懂得私募本身是如何運作及盈利的。我從公轉私,也算是為中國的普惠金融做了貢獻。”
雖然在直面客戶上需要做些調整,但是尚銀覺得從技術操盤來看,私募的技術壓力確實小不少。他在公募做基金經理七八年,平均規模上百億,每天看的是一兩百億的盤。尚銀笑稱在公募做基金經理常常會有一種錯覺,就是感覺自己非常有錢:“因為二百億規模的資金一天盤中波動一個點,兩個億就沒了。老板是很著急的,但我們自己看的太多,麻木了,不就是一堆零沒了么。這時候人就會對財富有點恍惚,感覺自己富甲一方了。”
由于有了在公募階段的高強度積累,尚銀對自己管理私募基金的投資能力非常自信,他認為也只有在公募中最優秀的那撥人才敢跳出來做私募。打理公募的時候,由于盤子太大,他很多地方顧不到這么細。如今轉戰私募,他覺得難度下降不少:“不是我自賣自夸,管理半徑一下來,高下特別明顯。私募的基金經理魚龍混雜,有的人可能有時候管一千萬還可以,但是管一個億他就不會玩了。有的人管一個億可能做得很好,但是給他十個億就不會玩了。對于我們這種管開幾百億出身的人,來私募就是弄個十來二十個億玩,這就像耍關大刀的現在拿個菜刀來玩,游刃有余,所以我很多公轉私的朋友收益率基本都不愁。
現階段尚金和尚銀的工作重心,就是要搞好新資管公司成立后的首秀——某“**一號”私募產品。尚金非常直接地表示,[上海瑞豐注冊香港公司]這只產品是一場只許勝不許敗的戰役:“公司未來別的產品不敢說也不好說,但是這第一只產品是贏得客戶的本錢,更重要的是我們丟不起這個人,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這是干事情的一個起點,做好了,研究員和市場部看到希望了,整個團隊都有信心,才能正循環起來。第一個產品弄砸了,大家都覺得不行,我們也別玩了,卷鋪蓋回家。”